1/13 Beginning Sponsorship of Liangshan Music Group (Shu Guan Music Band)

 

拾光者的故事

 

u 缘起

了解拾光者的人说,他们或许是一个中国版的“放牛班的春天”。

在四川大凉山深处,生活着这么一群孩子。他们从小就失去了至亲,只能依靠自己稚嫩的小手,跟在大人的后面,艰难地生存下去。因为贫困,因为生存,他们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走进校园,上学,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在内心里想。要是被人发现了,还要假装自己根本不喜欢上学,顺便装出一副“谁稀罕上学”的表情来。

就这样,他们错过了最佳的上学年龄。直到有越来越多的爱心人士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走进了他们的生活,愿意帮助他们走进校园。这些孩子,终于圆了上学梦。

然而,过早地被生活折磨,过早地失去至亲,孩子们早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们那饱受生活欺凌、饱受他人欺辱的弱小心灵。

老师们试着教孩子们唱村子里老人嘴边的民谣,试着教孩子们舒缓动听的童谣。音乐,无意间敲开了孩子们心灵的窗户。曾经自闭、自卑、乖张的孩子,慢慢变得乐观、开朗、大方、自信,慢慢敢与他人交流,慢慢愿意去相信同学,相信老师,相信大山外面的人。

孩子们喜欢上了唱歌,喜欢上了那种用音乐来表达自我的方式。音乐,也带着孩子们,从大山深处,走上了越来越大的舞台,从教室里的讲台,到县里的舞台,到市里的剧院,再到湖南卫视、广西卫视、中央电视台等大栏目。孩子们来自大山的纯净声音,感染了无数人,也激励着越来越多的乡村儿童。

后来,孩子们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拾光者,希望自己能够不负韶光,追逐梦想;能够不负社会厚爱,拾起时光。

这是一个延续了10年的故事,一个从一年级到高中的故事,一个从2011年延续到2021年的故事。

这就是以曲比乌力、沙马拖千、吉竹石作、吉克金华、说日牛布和吉夺曲一6个凉山彝族孩子的逐梦路,也是拾光者乐队的故事。

其实,6个孩子组成的拾光者,背负的,并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青春和梦想,还有背后那30多名同学的青春和梦想。

他们从一年级开始,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活动,一起学习民歌、音乐,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起成立了薇少儿艺术团,一起成长,彼此陪伴,直到初中。因为资助的变动,他们走进不同的学校,因为没有人的支持,他们无法再在一起追逐梦想。

所以,他们做了一个决定,推选出几名同学,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愿意冒险前行,去代替大家前行。而被推选出来的,就有拾光者现在的6名成员。20196月,拾光者成立。原本,有10名成员,但是,因为家人的反对,助养人的不支持,陆续有人选择了放弃,到20209月,只剩下了6名成员继续前行。

拾光者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努力去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音乐路,能够把彝族民歌唱给更多的人听,让人们听见民歌的美,因为身边的年轻人已经不再唱起古老的民谣!

u 成员

曲比乌力,拾光者的主要创作人,编曲作曲人,吉他手。乌力出生于四川大凉山美姑县农作乡的一个贫困家庭,是精准扶贫的重点扶贫对象——建卡立档贫困户。乌力从小就失去了父亲,腿部残疾的母亲独自把乌力和他哥哥拉扯大,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乌力哥哥初中毕业就辍学到工地上搬砖,乌力也是因为有爱心人士的资助才能继续学习之路。在很小的时候,乌力的音乐天赋就表现出来了,经常听妈妈唱民歌,听着听着就会了。上学后,乌力就是唱歌、小品等各类文艺活动的主角,深受同学们的喜爱。五年级时,乌力在一次采访中说,希望将来一直能够唱歌给妈妈听。






沙马拖千,拾光者主唱。拖千出生于四川大凉山美姑县峨曲古乡的一个贫困家庭,是精准扶贫的重点扶贫对象——建卡立档贫困户。拖千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一家人从县城边搬回了农村,不久后,受传统婚姻迫害的姐姐选择了服药自尽,父亲承受不了打击,开始了酗酒,染上了酒瘾,拖千只能和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辍学在家。后来有幸遇见爱心人士,重新返回了学校。在学校里,拖千一直都是大姐姐的形象,是班长、学生会主席,思考力、组织力和行动力强,活跃在各种课外活动里,尤其是阅读、朗诵、播音、唱歌等文娱活动。




吉克金华,拾光者高音和声。金华出生于大凉山美姑县高寒山区的一个贫困家庭,也是建卡立档贫困户。金华的爸爸是一名军人,可英年早逝,留下5个孩子给妈妈抚养。金华姐姐为了逃避传统的婚姻枷锁,偷偷跑到沿海城市打工,却失踪了6年。妈妈终究被长年累月沉重的劳动和女儿的杳无音信拖垮了身体,留下了一身的慢性疾病,在20207月的一个雨夜里,去世了。金华和妹妹都因为遇到了爱心人士,重新走进了学校,但是两个哥哥却只能辍学挣钱养家。金华在被音乐改变最大的孩子之一。刚进校的时候,金华内向、怕生,不爱说话,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后来开始跟着老师学唱民歌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开朗、爱笑,敢于表现自己。




吉竹石作,拾光者中音和声,未来键盘手。石作出生在美姑县高寒山区的一个贫困农村家庭,父亲在其年幼时就因吸毒去世,后来母亲也撒手人寰,留下兄妹4人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生活根本没有什么着落。好在后来有了爱心人士的资助,石作得以继续学习。石作从小就是班里、学校里的文艺骨干,唱歌、小品、阅读、播音等文艺活动里,总会有石作的身影。石作还是一个思考能力和行动力特别强的孩子,在小学时就是玛薇合唱团的团长,进入中学后,也一直扛着即将分散的合唱团往前走,也是拾光者乐队的主要发起人之一。




说日牛布,拾光者重低音和声,彝语创作者,未来贝斯手。牛布出生于美姑高寒山区的一个偏远的贫困村落里,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靠着亲戚的照顾勉强生活,自己也不得不去帮人放养、干各种繁重的农活,是建卡立档贫困户。若是没有遇到爱心人士,兄妹二人一点儿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到学校后,牛布慢慢展现出了对彝语的兴趣,在老师的指导下,自学彝文字,还自学吉他,在合唱团里唱中低音和声。牛布的篮球天赋在学校里也一览无余,喜欢篮球,特别喜欢NBA勇士队的库里,三分特别准。


吉夺曲一,拾光者和声,鼓手,未来电吉他手。曲一同样来自美姑高寒山区的一个偏远贫困村落,从小失去了父亲,母亲独自照顾年迈的奶奶和曲一兄妹二人,也是建卡立档贫困户。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曲一从小就比其他人懂事、成熟,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总是主动挑最苦最重的活儿干,学校里的小孩子也总是爱跟着曲一玩耍。也是在小学里,曲一对音乐和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喜欢自己唱歌,喜欢篮球、足球,甚至差点选择成为一名足球特长生,可放不下对音乐的那份执念,终是选择和小伙伴们一起组建拾光者。






拾光者合影


u 发展

2019年暑假,拾光者先后在快手和抖音注册了账号“拾光者计划”,专注传播彝族民歌、彝族克智说唱和原创音乐探索,计划通过短视频平台发布彝族民歌、彝族克智说唱等视频,让更多的人能够听到山里的歌声,让更多的彝族年轻人能够重拾民族传统文化。

20207月,拾光者迎来了初中升学考试,6名成员都考上了不错的高中,但为了更好地传承民族音乐文化,更好地在原创音乐领域进行探索,经历了几次争吵、分离和聚合,终是决定暂时放弃读普通高中,到了昆明的一所艺术类中职学院专业学习音乐。

经过一年多来的努力,拾光者利用闲暇时间,从父辈祖辈老人那里,从老旧的图书里,甚至从小孩儿的嘴里,搜集了100余首彝族民歌。拾光者的努力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见,被越来越多的陌生人支持,他们在快手平台上的关注人数已经超过18万,且在2020年底,被快手官方评选为“幸福乡村带头人”。20208月底,拾光者受邀参加了央视新闻&中国银联发起的“诗歌长河”公益活动,演唱彝族民歌;202011月初,拾光者斩获云南第六届青歌赛民歌组二等奖;202011月中旬,受邀参加了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开幕式,演唱彝族民歌;202012月中旬,受邀参加快手&一席发起的“带着家乡拥抱世界”主题讲演活动,演唱彝族民歌和原创歌曲《山里的娃》;2021年元旦,受邀参加了人民日报“你好2021”温暖之夜直播晚会,演唱原创歌曲《库史木撒》。

2020年里,拾光者同时在微信视频和哔哩哔哩两个平台注册账号,希望能够在不同平台上传播彝族民歌和克智说唱。

2021年初,拾光者获得了一个由北京大学在校生组成的支教团队支持,从1月中旬开始,通过网课的形式来帮拾光者进行文化课和专业课的补习。

u 未来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孩子们就见识到了音乐给他们带来的快乐,通过音乐获得了比其他山里孩子更多的走出大山的机遇。那个时候,虽然有老师在教,但孩子们并没有意识到民歌等民族音乐文化的意义。也是在那个时候,当有人问起孩子们长大后的梦想时,很多孩子们都说相当老师,想教山里的学生唱歌。长大后,孩子们发现身边的同龄人,和他们不一样,都不唱传统的民歌了,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也正是内心深处的一些想法,推动着孩子们最终组建了拾光者。对于拾光者的未来,经过多次的讨论,主要有以下几点:

努力完成三年高中学业,并于20236月以优异的专业课和文化课成绩,考入国内前三的高等音乐学府;

2021-2023年,深入搜集整理彝族民歌、彝族克智说唱,争取获得彝族民歌非遗传承人称号;

2021-2023年,每年制作一张彝族民歌和原创音乐的音乐专辑,继续深化建立“拾光者”的音乐品牌;

20237-8月,着手创办“拾光者艺术工作室”;

20239月起,开始设计并举办以音乐教育和彝族非遗技艺传承为主的彝族乡村艺术教育公益活动。

u 当下困境及需求

因为选择坚持梦想,拾光者没有获得亲人的支持,原本支持他们学业的爱心人士也选择了放弃资助。生活和学习的经济负担,全部压在了拾光者的6位学生身上。为了能够支持拾光者的梦想,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陪伴孩子们成长的刘烨龙老师,自掏腰包支持了孩子们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现在,孩子们的生活仅靠着在快手平台不稳定的直播收入来勉强维持,经济压力和心理负担都十分沉重。这或许会成为压垮拾光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此,拾光者当下迫切需要解决的,一是日常生活的稳定来源,若是能获得爱心资助,该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二是心理和职业规划辅导,这需要具有一定经验的专业老师,拾光者需要通过这个过程来对自己赋能。

u 指导老师·刘烨龙

我是2011年大学毕业,就来到了四川大凉山的腹地——美姑县。生活学习实践的经历,让我对乡村教育有着难以言道的情怀,有着很多期待。我相信乡村教育的发展能够切实地改变乡村孩子的命运,能够让中国的乡村地区恢复生气。

20118月,我带着大学生志愿者深入到美姑县各个偏远村落去寻找需要资助上学的特殊困难儿童,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我——一面是蓝天白云,金黄的荞麦地连绵起伏,天地之间没有一丝的杂质;一面是村落破败,卫生恶劣,儿童衣着褴褛。我难以想象,这样一片如同桃花源的土地上,彝族儿童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原本只是打算在美姑待2年左右,然后就遵循父母的意志离开大山。在学校里,我和孩子们一起吃饭,一起活动,学生睡在宿舍,我就睡在宿舍的小仓库里,我较孩子们普通话,孩子们教我彝语,朝夕相处里,我们彼此间建立起了难以斩断的情感。所以,我决定不顾家人的反对留下来,父亲因此而近乎和我断绝关系,朋友也因此骂我自私无情。中途也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有一次跟孩子们聊起这个事情,一群小孩儿一下子都哭了起来,自那以后,我再也不在孩子们跟前提离开的事情。是呀,从小就失去了至亲,在村子里经常被其他孩子骂“孤儿”,孩子们心底里最怕的就是离别,抛弃。

201110月刚进校园的时候,孩子们都很警惕,不敢表达自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有的甚至自闭,有暴力倾向。为了打开孩子们的心扉,我们进行了很多的尝试,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终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一次意外,让一切都开始发生了转变。我们看见有的孩子在放学时间里,偷偷地唱民歌,男孩子则是在操场上摔跤,民歌和摔跤都吸引了很多孩子围靠过去。这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启示——孩子们从小就生活在彝族文化浓郁的村落里,彝族传统民俗最是能上孩子们适应校园生活,在民族文化带进校园,或许能够真正促进孩子们的成长。

也是从2011年的那个冬天开始,我们开在学校里做民歌兴趣活动,做摔跤等民俗活动,鼓励孩子们主动参与其中。没过多少时间,我就发现变化了。孩子们越来越开朗、自信,越来越敢于表达表现自己,不再像一只只刺猬了。民歌等民族文化,真的能启迪孩子们心灵的成长。

2017年,孩子们小学毕业。这一群山上放羊的孩子,学习成绩排在美姑全县前三,歌声传到了西昌、北京,甚至海外,普通话说得很流利,个性活泼开朗自信有活力。我知道,我的探索是成功的,孩子们的校园生活也是十分精彩的,很多乡村学校都开始借鉴我们的经验,希望能为更多山里的孩子创造精彩的校园生活。

孩子们毕业后,为了能更好地、更全方位地理解乡村教育的发展,我先是选择去上海的一个专注支教和教师培养的公益机构,专门负责乡村学校在编教师的培育工作,而后返回凉山,进一步了解接触彝族非遗文化的传承传播和教育工作,协助彝族非遗传承人带着原创服饰作品走上中国国际时装周,带着毕业的学生探索彝族刺绣和羊毛擀毡技艺手工制品的市场化。2019年,拾光者的几名成员跟我说了他们想继续传唱民歌的计划,我选择了支持孩子们的梦想,开始带着孩子们探索彝族民歌的传播教育和品牌营造。

我希望凉山彝区的乡村教育,是与彝族传统文化相融合的。只有这样的教育,培养的人,才是彝区发展所需要的。我和孩子们在这条路上探索,既是我的理想,也是孩子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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